白白白白白

summary：赫拉格差点晚节不保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原作和彼此

 

我流博士，闭眼瞎写系列

 

 

 

赫拉格在后勤干员的带领下来到自己在罗德岛的房间，不算太大，很干净的房间。舷窗可以看见外头的日出月落，还有海鸟飞过的踪影。舱内有一张足以伸开双臂的书桌，一个够容纳日常衣物的衣柜。两张旋转椅和一张床。

 

为了照顾每位干员的隐私，罗德岛在每间房里都配备了浴室。赫拉格很满意这样的房间，对于他而言其实有一张能睡觉的床就足以。

 

晚上，赫拉格在阿米娅的邀请下，尝试了罗德岛的食堂。

 

“怎么样？”

 

小姑娘有些紧张地盯着赫拉格，耳朵尖不由地晃动，眼睛眨也不眨的。

 

“还不错，对于一个食堂的标准而言，已经算是很可口了。”

 

赫拉格擦擦嘴，将刀叉平稳地放在托盘里。罗德岛的干员来自泰拉各地，而后厨很巧妙地将各地的口味综合考虑到了，确保干员们都能吃到满意合口的食物。拿赫拉格来说，他对于佐餐的黄油烤面包就非常满意，浓汤的味道也拿捏得极好，煎小排的蒜香和迷迭香平衡得不错。整顿晚饭都是可以媲美餐厅的水准。

 

“太好了！对了，今天忙了一天，晚上还请将军好好休息吧。”

 

小个子领袖站起身，领着赫拉格往他房间走，一面补充些白天还没对赫拉格说过的事情，大多是罗德岛的奇闻异事，不算是正是谈话，作为饭后的闲聊来说正合适不过。

 

阿米娅一面说，一面暗暗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些什么，无奈实在想不起，但愿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回到房间后，赫拉格拉开自己的行李袋，他的东西很少，一些惯用的换洗用品，一些衣物，还有一些书。他注意到罗德岛在给新来的干员房间里挂了一件干净的消毒过睡衣，还有一床松软得刚好的被褥。

 

赫拉格睡得晚，他不着急洗漱就寝，干脆拧亮了书桌上的小灯，随手翻开白天从后勤部那领到的关于罗德岛的一些小册子。阅读规章制度，算是赫拉格的一种个人小习惯。

 

册子写得很细，除了整个罗德岛的结构，各部门负责人，应该注意的事项，还有在突发情况应注意的条款。罗德岛手册后面跟着一本关于矿石病的手册，里头写的则是关于防护、体检、持续治疗的相关宣传。

 

也就是在这时，赫拉格的房门响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位瘦瘦弱弱的青年，他架着一副眼镜，穿着和其他干员相似的罗德岛制服，里头搭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还打了领带，显得文质彬彬。

 

赫拉格注意到青年的外套带着一些泥渍，星星点点地分布在袖口和衣摆处，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有些风尘仆仆。

 

“晚上好，赫拉格先生。”

 

青年冲赫拉格笑着打了个招呼，看起来有些局促，手不知往哪摆，最后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你好。”

 

赫拉格出于礼貌侧身让青年进到房间里来。

 

“还习惯吗？我是。。。”

 

青年进到房间，很快环视了一圈，当他转过身伸出手要和赫拉格握手并自我介绍时，房间的灯忽然黑了下来。

 

“哦！”

 

青年轻声叫了起来，“他们今天晚上在测试电路，估计要稍微停一会儿电。打搅到您阅读了。”

 

赫拉格瞥了眼桌上摊开的手册，“没事，晚上有听阿米娅说起过，不打扰。”

 

桌上那盏阅读灯是独立电池，并不受整体线路的影响，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出一圈暖白色的光。另一边是赫拉格看到一半的手册和一些从乌萨斯带来的书和本子，还没整理，只是简单地摞在桌子的一角。

 

正说着，广播里就传来雪雉的声音，说明了关于今晚临时停电的情况，并且再此说明了本次停电仅针对照明系统的一次调试，至于热水和其他用电系统不会受到影响，如果发现某区域的供电异常，请及时反馈云云。

 

“可露希尔要做些大动作，所以这次停电恐怕要影响到今晚凌晨了。”

 

青年扶了把眼镜，有些抱歉地对赫拉格说道。

 

“没关系，还没问你是来？”

 

“哦，”青年迟疑了一下，“我是来。。。”他的手在空中画了两个半圈，话却卡在喉咙里。

 

作为罗德岛的领导人之一，博士本该在第一时间就和赫拉格见面，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赫拉格并未见过这位盛名在外的领导者。今天博士终于抽出时间，行程排来排去，才选择了在晚上休息时间和赫拉格简单聊聊。不算工作上的，只是作为同行人聊聊。

 

该怎么说？博士半句话卡在喉咙里，手还僵在空中。说自己是来看看赫拉格适应得如何？再一次代表罗德岛欢迎他？

 

不不不，太官方了。

 

赫拉格见他不说话，就一直注视着博士，博士眨眨眼睛，憋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来看您有什么需求？”

 

赫拉格了然，这位应该是后勤部派来跟进的小干员。但这房间已经不错，赫拉格没有其他要求，具体需要也得等日后具体再说。

 

“谢谢你，暂时没有需要。”

 

博士没想到赫拉格这么快就想结束聊天，他的手交叉在一起搓了搓，继续问道，

 

“您别客气，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我会满足您的一切需求。”

 

赫拉格笑起来，“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暂时没有其他需求，如果有我会和后勤部去反映的。”

 

“当然，有些需求您找后勤部合适，但有些事，比方说个人的一些。。。您还是找我好些。”

 

赫拉格有些迷惑，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位青年要如此执着于问自己要“需求”，明明后勤部管理着所有干员日常事项，只要在罗德岛，后勤部能决绝大部分的事情。

 

难道是？一个糟糕的念头从冒出来。赫拉格心头一颤。

 

博士还浑然不知地说着，他其实有些矛盾，在夜晚和一位新加入的干员谈话显得就不伦不类，更何况还是他一向尊敬的将军。博士可不想把这次非正式谈话搞糟，在严肃和日常聊天中得做一个平衡。这使得博士的表达有一些磕绊，显得不够自然。

 

“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找我，包括身体上的。。。”

 

“身体上的？”

 

赫拉格眉毛一挑，特意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是的，这是基本的，如果你身体上有任何需求，无论何时您都可以来找我。”

 

博士摸了摸口袋，他应该给赫拉格一个能及时联系到自己的方式，当然罗德岛干员都有通讯器，可那有些太官方了，私下里博士还是会用移动终端和大家聊天。

 

“我把我的通讯方式给您，有需求可以随时找我。”

 

翻遍了所有口袋，博士依然没找到那个方方的终端。

 

不同于博士那边的有些窘迫，赫拉格心里一片了然，他已经知道青年真实的身份了，以及为何会在夜晚扣开自己的房门。

 

“为什么？”

 

“嗯？”

 

“做这些？”

 

罗德岛立志于帮助感染者，为了感染者四处奔走的事情半个泰拉大陆都知道，和整合运动不同，赫拉格觉得阿米娅他们更理智，行事更规范。所以像“献身”这样的事情，赫拉格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不可能出现的。

 

但就在他加入罗德岛的第一个晚上，一位长相斯文的青年就叩开了他的房门，试探着发出了邀约。赫拉格不是没被盯上过，在乌萨斯，有多少人明里暗里想爬上他的床，感染者非感染者，甚至不明势力的人。

 

但他看上去，实在不想做这个的人。赫拉格在心底对罗德岛又有了些新认知。

 

博士没料到赫拉格问这个，这个问题太大了，他也不止一次地向外人剖析过自己的初心，故事和梦想讲了千百遍，不差这一遍。

 

“我想做这个，您别看我这样，说句有些自负的话，在这方面我还是很擅长的。”博士不是自吹自擂，在天灾方面来说他可算上全泰拉数一数二的专家，至于源石和矿石病，罗德岛更是专家中的专家。

 

博士笑起来，眉眼弯弯，黑色的瞳孔映着暖色光，看上去盈盈一片“我没想到您问的和其他人一样，很多人问过我。”

 

“很多人？”赫拉格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番，他看上去虽不至于孱弱，但的确不是结实有力的体型，长期如此身体哪里受得了。

 

“注意休息。”

 

“还好还好，很多时候阿米娅他们也劝我多休息，但是的确很难，您也知道，现在到处行情都不好。”

 

天灾和感染者冲击了整个世界，但赫拉格没想过这个行业也受到如此影响。

 

“龙门那边的情况您应该也知道，过几天我还得过去，所以也是很抱歉在您到罗德岛的第一时间不能来迎接您，只能等晚上。”

 

“龙门也有，这种，额，”赫拉格噎了一下，“需求吗？”

 

“是的，那边的情况还不确定，我们会尽快解决。”

 

赫拉格倒吸一口气，他可不知道罗德岛内居然还有这种服务，甚至把服务范围扩大到了很多地方。

 

回过头来想想，罗德岛斡旋在各方势力中，有那么一两个灰色业务也不是不能想象。更何况合作方各色各样，难保其中没有需要这样交易才更能拉拢的家伙。

 

“你真的是自愿做这个？”

 

“当然，这种事没有办法勉强，我自愿的。”

 

“其他人，阿米娅他们都知道？”

 

“当然了，至少现在我们的理念是一致的。无论感染者和非感染者，只要他们发出需求，都会回应。”

 

博士在心里泛起嘀咕，不知为什么赫拉格问的话越发奇怪，明明是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他偏偏要拿出来一遍又一遍的问。这是什么？像军人那样的谈话方式吗？通过一些已知事项反复提问，来推测回答者的态度？

 

赫拉格重新审视面前的青年，他看上去不算十分出众，与乌萨斯那些摆明了就要爬上他床的人不同，更干净，干净得不沾半点风尘，笑起来又像天外白云那般清朗。

 

“为什么今天来我这里？”

 

赫拉格皱起眉，像这样的青年不该做这些，他那么年轻还有无限可能实在不该把岁月浪费在这些腌臜事上。

 

面对突然严肃起来的赫拉格，博士直直望向赫拉格金色的眼睛，即使是在这样明暗不清的环境下，将军的眼睛却利得得像两把剑，又像是大海上沉默着穿透大雾的灯塔上的光。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将军的名声显赫，恐怕不止我一人想更了解将军。只是我有职务之便，比他们能和将军有更多接触。我一直都想和您多聊聊，赫拉格将军。”

 

赫拉格很久未见到这样干净的眼神，即使这青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大胆而隐秘，才见一面就要献出自己，按照常理赫拉格一定不会接受，会直接拧开大门把手将他送出去。

 

不知怎的，赫拉格看着轻笑的年轻人，竟有了一点迟疑，话到嘴边就成了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博士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他半天反应过来，摸摸自己的头发衣服才讪讪笑道，“也是，在外面那么久，衣服和头发都挺乱的，抱歉以这个姿态来见您。”

 

赫拉格没再出声，从墙上取下了那件崭新的睡袍塞到青年手上，示意他现在就可以去洗澡了。

 

“诶？在这里吗？”

 

博士瞪大眼睛，他没料到仅第一次见面就要在赫拉格的房间里洗澡，甚至还要穿上赫拉格的衣服。难道乌萨斯军人都是这么雷厉风行又不拘小节的吗？

 

赫拉格沉默着点点头，用手势请博士进去洗浴间。博士实在不好推辞，他虽然满脑子感叹号和问号，还是乖乖的进去洗澡。洗热水澡的确能冲掉人身上的大半疲劳，博士这些天在外面奔波，累得差点站在喷头下睡着。温热的水汽太舒服，直接催化了博士的睡意。

 

不过等博士打着哈欠从浴室出来时，他一下又被惊得清醒。

 

博士踩着拖鞋从洗浴间出来，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的本该属于赫拉格的睡袍，眼睛困的眯成一条缝。

 

“稍等。”

 

赫拉格低沉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角传来，博士勉强挑开眼皮，竟看见赫拉格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倒是束得好好的，露出健美的身子，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博士一下就清醒了，高大的乌萨斯将军想来身材不会太差，但亲眼看到这样一具肉体向自己走进，还是很有震撼力的。虽说赫拉格已不再年轻，但肌肉状态保持得不错，还是完美的倒三角比例，腰背线条紧实而流畅，没有那种遒劲夸张的大块胸肌，周身尽是自然的肌肉。

 

天。

 

博士下意识低下头，脸几乎是瞬间就红了。赫拉格却像没事人似的，指着床铺说道，

 

“坐在那稍等一下。”

 

直到洗浴间的流水声哗啦啦想起，博士才找回思绪。等一下，为什么将军要邀请自己坐在床上？为什么将军也去洗澡了？

 

难道是刚才谈的太僵硬，洗完澡整个人放松下来，谈话也能更自然一些？

 

博士盯着那张床看了一会儿，开玩笑，怎么能坐到别人床上去。他折中，选择坐在离床比较近的椅子上，一面心情复杂地等待赫拉格出来。不知是刚才热水澡太舒服还是这屋内灯光实在太适合睡觉。博士只觉得自己眼皮沉得不行。

 

等赫拉格从里头出来，他转头一看发现青年已经睡在椅子上，脑袋搁在靠背上睡得一塌糊涂。

 

赫拉格心里一宽，他见过太多因为仰慕自己要献身的孩子。这种飞蛾扑火的爱，赫拉格从未回应过，只是青年的眼睛太干净，笑容太清雅，让赫拉格有了片刻的迟疑。

 

好孩子。

 

赫拉格走上前摸着青年的头发，短短的碎发毛绒绒的，正好可以一手盖住青年的脑袋。赫拉格没料到青年睡得这么熟，靠近的时候赫拉格能听到青年发出了很轻微的鼾声。

 

睡在这里可不行，赫拉格打横把青年抱起，宽大的睡袍往下滑了大半，露出一大片皮肤，赫拉格一手正好搭在青年的肩颈处，掌心传来他平和的脉搏跳动。赫拉格顺着往下看，他的皮肤很白，甚至到了有些惨白的地步，血管隐隐地透出来。肩胛瘦而嶙峋，皮肤清晰勾勒出他骨头的形状。赫拉格又看向青年的脸庞，他睡得如孩子般，浑然不觉自己的处境。

 

赫拉格轻叹一声，将青年放在自己床上，又为他系上衣服扣子，掖好被子，然后摁掉了房里的小灯。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博士猛地从床上醒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赫拉格的房间里。

 

“啊，赫拉格先生！”

 

他一抬头发现赫拉格正拿着两个打包盒从外头走进来，“早，我去食堂弄了些早餐回来，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谢谢，谢谢。”

 

博士手忙脚乱的下床，不知先要问问昨晚情况还是先准备洗漱换衣。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一脸惊慌地问道，

 

“现在几点了？”

 

“九点二十分。”

 

完蛋，阿米娅一定正为找不到自己而发愁。

 

博士顾不上洗漱，拉开房门就要往外走，赫拉格在后面说道，“先别急，你的衣服我洗好了，送去消毒了，一会儿就能拿回来。”

 

“阿米娅找过我没？”

 

“阿米娅？”

 

博士来不及跟赫拉格解释，径直拉开了房门，正好在这时，他才踏出房间半步，正好和急匆匆要找他的阿米娅脸对脸遇上。

 

“博士！”

 

小姑娘吓得眼睛都大了几分。

 

“早，早啊阿米娅。”

 

博士自感流年不利，他实在没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从赫拉格的房间出来还穿着明显不属于自己的睡袍。

 

“博士？”

 

赫拉格从房间里跟着出来，发现青年正和阿米娅大眼瞪小眼。

 

阿米娅虽然一肚子问号，但她没忘记跟赫拉格介绍博士，“早上好赫拉格先生，这位就是罗德岛的博士。昨天晚上他要和您聊聊的，吃饭的时候忘了告诉您。”

 

 

赫拉格心中雷声大作。

 

阿米娅哪里知道赫拉格和博士昨晚的精彩故事，只是在为自己忘了和赫拉格转述博士要与他谈话的事情感到抱歉。

 

“看来你们聊得很不错。”

 

“是。。是。。”

 

博士看见来往的干员越来越多，有些不好意思往赫拉格身后缩了缩，来挡住那些八卦的眼神。

 

“我们聊得很不错，取得了很多了解，也有了更多的共识。”

 

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将军，撒谎起来眼睛都不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