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上人,年上魂,年上就是香香香

【银博】银灰 ②(师生年下)

学生恩希欧迪斯X老师博士

年龄设定,17岁银灰X26岁博士

师生年下


主银博;讯崖


summary:恩希歐迪斯·希瓦艾什还未成为“银灰”的日子


私设一堆请注意

前文



02-感染者

 

泰拉大陆最害怕的东西,一是不可预计的天灾、二是疯狂扩张的乌萨斯帝国、三是感染者

 

天灾不会日日降临,乌萨斯也有安静的时候,但感染者,他们就在所有人身边。

 

最开始感染者已经不可考,除非万不得已,没有人回去接触感染者。他们或许是这个世界最可怜的人,也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人。谁都知道,矿石病的致死率是100%,刚开始感染者只是变得体力不支,接着他们会被慢慢夺去听觉、视觉等等感官,再然后他们会变得呼吸困难,没办法进行日常活动,最终那些可怕的源石会刺穿皮肉,像一朵沾染鲜血的花,从感染者体内完全盛开。

 

这并不是结束,他们的尸体将变为新的传染源,恶之花继续绽放,直到把整个街区的生命体都感染完。

 

各国对于感染者的态度出奇统一——驱逐。其中以乌萨斯最为残忍。他们甚至会挨家搜捕感染者,把他们集中起来,拉到冰天雪地里,让他们的尸体永远与荒凉的冰原为伴。

 

拿伦蒂尼姆来说,这里的自诩为绅士淑女,做不出这样残暴粗鲁的事情。起码在台面上不会,王国的卫队会保证公民们的安全,危险又肮脏的感染者不配和绅士们坐在一起,他们甚至不配住在城里。

 

不幸的感染者会被卫队带走,带去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里。他们叫这个“隔离治疗”,但被带走意味着什么,伦蒂尼姆的公民心照不宣。

 

谢拉格因为地势原因,基本没有被天灾侵扰过,又因为蔓珠院的影响,基本是封境状态。外头的人想要窥探谢拉格的神秘,恐怕先要熬过高原与冰雪的双重考验。

 

飞机是不可能的,那些金属仪表零件无法抗住零下数百度的侵袭,暴雪就足以把飞机上的所有人搞得晕头转向,最终栽下来只能用又恨又怕的眼神眺望咯兰圣山。人力和越野车交替或许可以,前提是他们运气足够好,没遇上暴雪,没有雪崩,物资够充足,探险员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等到他们吸着氧气好不容易摸到边境线,更有严谨的哨兵等待着他们。

 

恩希欧迪斯没见过感染者,但者不代表他对感染者一无所知。西瓦艾丝家族的孩子接受的教育一点不比伦蒂尼姆的贵族少。当他听到讯使这样说那位老师,他的心脏忽然缩了一下,是恐惧还是意外,恩希欧迪斯已经没工夫去分辨。

 

回到寝室后,恩希欧迪斯盯着那块放在桌上的领结愣了很久。白色的丝质领结早已洗过,可惜上面的血渍怎么也漂不干净。昨天晚上,有愧于人的恩希欧迪斯找来舍监,询问他有没有更好用的洗涤剂。

 

舍监对恩希欧迪斯这个请求表示疑惑,“哦,亲爱的西瓦艾什少爷,那些工业产品会腐蚀您的皮肤,这些不该是您做的活儿。不如让洗衣房的洗衣婆来处理吧。”

 

恩希欧迪斯连连摆手,“不,先生,我需要自己动手来做这个。”

 

他总不能把沾着血的教员领带拿去给别人洗,这不是相当于把老师也拖到这个风暴中来么?

 

“那好吧,既然您坚持如此。”

 

舍监嘟囔着,从仓库中找来清理清洁剂,递给了恩希欧迪斯。他似乎很不放心,又拿了一副手套和一个一次性手套交给恩希欧迪斯。

 

“这东西怪难闻的,您在用的时候还是戴上口罩吧。我每次用都会被那股味道呛得打喷嚏哩。还有手套,请您一定要戴上,一看您的皮肤就知道,您不能接触这些强碱洗涤剂,否则您的手上一定会被烧得发干,或许还会脱皮呢!”

 

恩希欧迪斯谢过絮叨个没完的舍监,其实这个丰蹄族的大叔是目前他在学校里说话最多的一位,那副爱操心的样儿让他忍不住想起远在谢拉格的角峰。

 

洗涤剂倒是很好用,鲜红色被漂掉。恩希欧迪斯开开心心,等他把一盆污水倒掉后才发现,领结上还残留这淡黄色的痕迹,斑斑点点,边缘处更是发黄得厉害。

 

或许是用量不够。他又往盆里到了一点洗涤剂,遵照说明,耐心地在边上等了15分钟。再把那些泡沫冲掉的时候,恩希欧迪斯满怀期待地把领结从水里捞出来,对着灯光仔细看。

 

哦,真该死,那些黄色斑点就不能消失吗?

 

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天,黄色的痕迹依旧顽固,怎么洗都洗不掉。恩希欧迪斯一只手受着伤,只用一只手在搓洗显得有点费劲。他不太会洗衣服,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再给恩希雅洗小裙子,定制的衣服不能放进洗衣机,妹妹又吵着裙子脏了,得洗洗干净,恩希欧迪斯能怎么办呢?

 

他盯着领结感到今晚的力气都白费了,亏得自己还打了一个国际长途去问远在谢拉格的角峰洗涤剂怎么用。当然,他把血迹和跟高年级大家这两件事略去了。

 

今天回来,恩希欧迪斯满心欢喜地把领结收下来,期许着晾干后那些斑点能够淡去。

 

然后他就发现原本那条柔软的领结,硬的像牛皮纸袋,捏上去居然还有咔嚓的声响。恩希欧迪斯巅西瓦艾什,十指不沾阳春水,这种场面不存在他的小脑瓜里。

 

想来想去,他上街想买条新的。教员用的都是学校统一定制,市面上基本没有同款。恩希欧迪斯拖着尾巴,在伦蒂尼姆上好的服装店里无声叹气。领班小姐过来问,双手叠在小腹上方,微微鞠了个躬,“先生您需要什么样的?是我们这里没有您满意的款式么?”

 

恩希欧迪斯回头看向妆容一丝不苟的领班,她和城中大部分居民一样,同属菲林。只是身材更娇小可爱一些,耳朵和尾巴上的绒毛是暖暖的金黄色,被修剪得很整齐呈一个圆润的弧度。似乎城中好多商店的领班和导购都是这样,统一整齐,乖巧可爱,恰到好处的绿眼睛又让她们看上去不至于太过软绵绵,带有一点机警和灵气。

 

小姐脸上笑容陈恳又带着一些不安,小巧的耳朵在他转过来的一瞬往后帖了一下。他自认不像那些卖着八方步的贵族老爷那么可怕,或许是身上穿着学院外套的关系,毕竟维多利亚皇家学院的学生非富即贵,未来都是在伦蒂尼姆可以呼风唤雨的人。

 

“可以定制吗?”

 

“当让可以!我们其实主张衣服应该因人而异,尤其是像您这样的少爷。市面上的东西,怎么能衬托出您英俊的面庞呢?”

 

领班小姐一下激动起来,她从后面拿出一沓料子请恩希欧迪斯选择。恩希欧迪斯眼睛匆匆掠了一眼,也开门尖山,从口袋里掏出那条被洗坏的领结。

 

“就要这样的,麻烦纺着做一条。”

 

领班小姐一看,尾巴霎时炸开,裙摆都遮不住她末端的黄色绒毛。

 

“学校的东西,是专门配给的。外面的商店如果私自仿造,那可是要被法官老爷传讯的呀。”

 

最终恩希欧迪斯带着今年春天市面上最流行的款式走了。

 

他急着去找老师道谢,本来恩希欧迪斯对老师没有如此热切,但当他听完讯使带回来的情报,他知道,这位老师必须再见一面,除了道谢,还有其他原因催促着他。

 

恩希欧迪斯不知道其他原因指向什么,但他的直觉在提醒着自己。这位老师,也许会对他产生不可估量的作用。

 

教职员下课要比学生晚一些,当恩希欧迪斯踏入教学区时,学生们都已经散了。他们忙着参加社团,或者各种兄弟会喝酒,开派对。老师们也都收拾好东西,三三两两的,从楼梯往下走,商讨着今晚要去看哪场歌剧,参加哪位教授的分享沙龙。

 

老师走在最后头,独自一人,不紧不慢地下来。恩希欧迪斯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偷偷往上瞥,心里松口气,还好,他正愁打探不到老师住所,现在一个人正好迎上去。哪知再一抬眼,老师竟然凭空消失在楼梯上。恩希欧迪斯吓了一跳,赶紧往上踏了两级阶梯,伸长脖子去看老师是不是在哪停住了脚步。

 

“西瓦艾什少爷,您找我?”

 

“啊!”

 

恩希欧迪斯有点尴尬地扭过头,脸上笑容尴尬极了,他把手背在身后,装作自然地从台阶上跃下来。

 

“老师下午好。”

 

老师似乎早料到他会来,轻轻地扫了他一眼,就把头转过去,向前走开。

 

“茶,还是咖啡?”

 

“茶就很好,我都听您安排。”

 

恩希欧迪斯没工夫懊恼自己刚才傻乎乎的表现,两步蹿上去跟在老师身后,保持大约一个前臂的距离。他跟着老师穿过紫藤花走廊,春天正是这些紫色花朵儿开放的季节,深深浅浅的紫色堆满了竹藤拱顶,阳光从花瓣的缝隙中洒下来,丝丝缕缕地投在地上,小情侣们总愿来这里约会。

 

恩希欧迪斯今天第一次仔细去看老师,和上一次见面不同,老师今天把头发扎起来,在后脑勺绑了一个低低的发髻,用深蓝色绸带扎着。里头穿的应该还是立领的教员衬衫,素净的白色,只是在领口和袖口有一些蕾丝花边点缀。今天的外套则更像一件礼服,恩希欧迪斯能看见墨蓝色外套上绣着的的花纹。裤子是一成不变的黑色长裤,不带一点花色。他走得又稳又快,脚下发出轻微的“咵咵”声,腰杆挺直,手自然垂在两边,不带一点拿捏出来的腔调,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伦蒂尼姆标准的绅士。

 

“请坐。“

 

一路盯着老师看,恩希欧迪斯甚至没去注意自己究竟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他坐下来才匆匆环视了一圈,眼前是一整片开阔湖面,太阳光衬得整个湖水亮晶晶的,几只美丽的天鹅正在湖面上游弋。阳伞打在边上,投下来的阴影正好够罩住一桌人。

 

“西瓦艾什少爷从谢拉格来,吃得惯维多利亚的东西吗?”

 

“都行,都行。”

 

恩希欧迪斯不是在客气,他虽然是西瓦艾什的长子,但对于食物真的没有太多挑剔,味道尚可就成。

 

“那就来一份下午茶,奶和糖都要吗?”

 

“听您的安排。”

 

老师低下头熟稔地用自动点餐面板点好了两人份的下午茶,手轻轻一扫,触控屏幕随机退开,露出白桦木的桌面来,上面铺了一层白色蕾丝桌布,简约又繁复,典型的伦蒂尼姆风格。

 

大概是因为恩希欧迪斯一战成名,他们这桌挨着的两桌都是空着,没人愿意坐过来,即使这边能最好地观赏到湖畔景色。

 

红茶和司康甜饼很快就被端上来,黄油的香气闻起来很舒服,令人心情愉悦。老师顺手就把糖罐里的枫糖浆均匀浇在点心上,他想到了什么,手腕往上一抬,接住这琥珀色甜蜜液体继续往下淌。

 

“你吃甜么?”

 

“听您的,博士。”

 

恩希欧迪斯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叫出这两个字,‘博士‘。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博士专心地对付盘中点心,把薄饼切城规整的小块,一点一点往嘴里送。

 

“你还知道什么?”

 

“您以前在乌萨斯的某研究机构研究矿石病和天灾,可以说是绝对的专家。但我听说。”

 

恩希欧迪斯把杯子放下靠在杯托上,发出清脆而短促的声响。

 

“您被逐出了乌萨斯。后来,您辗转到维多利亚,因为某些关系,在学校里教古典文学。”

 

逐出,多么刺耳的字眼。

 

博士头也不抬,专心地用叉子把盘子里的糖浆都裹到薄饼块儿上,才满意地吞下这个沾满了甜味的东西。

 

“错了。”

 

恩希欧迪斯一下子没明白博士在说什么。

 

博士抿着嘴,浅浅喝了口红茶。

 

“不是逐出,而是我与机构一拍两散。第二,不是因为‘某些关系‘,是因维多利亚当局来了伦蒂尼姆。”

 

恩希欧迪斯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他有其他问题想问,但碍于这只是第二次见面,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这样步步紧逼。

 

“西瓦艾什少爷,您怎么看待我和感染者之间的关系呢?哦不,应该问,你对于我这样一个和感染者来往密切的研究人员怎么看?

 

恩希欧迪斯刚才特意避开了关键问题,没想到博士却主动挑起,毫不掩饰的,直接戳中最引人非议的话题。他捏着茶杯把手,眼睛不自觉地溜到湖边那里去。

 

“感染者,很危险,您是知道的。但我想,您应该是站在一个专业人士的角度,所以,那些言论,我不是很在意。“

 

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全是空空的客套话。恩希欧迪斯在心里腹诽。

 

“感染者遍布泰拉,他们就在我们身边。乌萨斯有,维多利亚也有。他们在城市的阴影里,但又确实存在,他们过着老鼠一样的日子,但却让全城的人害怕。“

 

“有人说光是和感染者呼吸同样的空气就会感染可怕的矿石病。有人说接触到感染者的皮肤就会被染上。总之各种各样的传言到处都有。“

 

“那么您是怎么想的?博士?“

 

恩希欧迪斯一开口就又后悔了,这种问题太尖锐也太敏感,立场的问题,哪怕是好朋友之间也不能完全统一,甚至大吵一架。他拿来问博士,的确不合适。

 

“你知道,伦蒂尼姆是坐开放的城市。在这里什么都能看到,最先进的科技,不可思议的源石技艺,古典传统的礼仪,包容万象。”

 

博士忽然又扯远了,他坐在那儿侃侃而谈,像是在讲台上给底下的学生上课。

 

“你无法想象再这样一座城市里会发生什么,新奇的,怪诞的,荒谬的。我刚才说过,世上大部分人都对接触感染者规避不及吧。”

 

“是的,如您说是,这是铁一样的事实。”

 

“可是就在这座城市里,感染者娼妓却存在每一个街区。生意好得很,一晚上能接到三四个客人。”

 

博士像在谈论食物那样,对着年轻人滔滔不绝讲述着这座城市的暗疮。

 

“他们迷信感染者的身体更美妙,臀部的曲线更好看,比一般人更敏感,做起来爽得能飞上天。有人相信只是飞沫就能传播矿石病,而有人则敢抱着感染者做一个晚上,甚至还要求两个人一起。”

 

博士忽然停了下来,有些犹豫地看向恩希欧迪斯。

 

“抱歉问一句,西瓦艾什少爷今年多大了?”

 

“17。“恩希欧迪斯脸颊有些发红,

 

“哦,那让我们暂停这个话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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